我趁此机会一口咬向肖畅的手腕,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,我渐渐得感觉到嘴里涌进一股热流。
肖畅的血顺着我的脖颈淌进我的衣领,我死死地瞪着他。
下一秒,肖畅抓着我头发的手狠狠地向电梯门砸去,疼痛如海啸一般将我瞬间淹没。
等我苏醒时,正躺在一间昏暗的卧室里,略带写霉味的空气钻进鼻腔,呛得我不住的咳嗽。
我强撑着起身,发现身子像是被车子碾过一般。
我摸到了身边的被子,拽起来紧紧抱在怀里。
肖畅派了佣人给我送一日三餐,顺带找了医生替我包扎伤口。
我木然地看着他们的动作,麻木地神情像是一具断了线的木偶。
屋子的窗帘从未被拉起过,不知过了多少天,肖畅来了。
他还是那么的衣冠楚楚,一如三年前他出现在我面前,宛如神祇。
“肖畅,你就是个骗子,疯子。”我躲在阴暗里,像躲在下水道里的老鼠。
“呵,”肖畅嗤笑了一声,慢悠悠地说到,“我是个骗子,可我给你钱供你上学不假。我是个疯子,可我有你疯吗?!”
肖畅猛然拔高的声音令我心头一颤。
“我说过了,我不认识什么季如礼!”
我满眼猩红,肖畅就像是个披着天使皮囊的恶魔。
“自己睁大眼睛看看吧!这么多年了,季如礼,你还是落到我手里了。”
肖畅将一沓文件狠狠砸在我的脸上,白纸纷纷扬扬落下,肖畅在一片洁白中离开。
听到肖畅的脚步声消失,我翻下床捡起文件。
季如礼有个大她七岁的姐姐叫季如眉,季家与肖家有一桩婚约,三人自小一起长大,肖畅与季如眉更是两情相悦。可季如礼似乎也喜欢上了肖畅。季如眉自小体弱多病,季弘风本意是将季如礼嫁给肖畅。
可季如礼十岁那年,季如眉正和她一起偷偷去游泳池学游泳,季如礼故意走到深水区,借机让季如眉来救她,可就在季如眉游到时,她脚底一滑,跌进了深水区。
可季如礼没救她,反倒是一直跑到工作台,转了好几分钟才喊救人。工作人员没料到泳池里还有人,等他们急急忙忙捞起季如眉时,季如眉早就没命了。
而我顺理成章地要嫁给肖畅,可就是在季如眉死的半年后,我出了车祸,医生诊断出我脑部受损会导致失忆。
当我醒来时便出现在明家,从此我叫明时初。
我犹如掉入冰窟,原来我就是十年前的杀人犯季如礼。
那肖畅是来找我报仇的吗......
肖畅给我办了退学,原因,出车祸。
没人追究明时初是怎么死的,也没人知道十年前的复仇计划现在才开始。
“把她洗干净。”肖畅带着三个仆人推开了门,他面目表情地发布着指令。
我想重新接上线的木偶,任由他随意摆布。
半个小时后,我被带上了二楼,阳光依旧从阳台倾泻而出,我的脚尖轻踩着光,恍如隔世。
我被扔在了肖畅的床上。
肖畅箍着我的双手,眼里满是雄兽的野性。
“季如礼,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满意,终于爬到你梦寐以求的床上了。”
我不言不语,静静地注视着他。
肖畅似乎被我的反应激怒,他一把将我翻过身,欺身把我压在床上,我动弹不得,也不想挣扎。
他摩挲着仆人为我换上的睡袍,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我生平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瞬集中,我呜呜地发出呜咽。
我再一次认输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是我害了姐姐,求求你,让我死都行,我求求你,不要这样......”
“你怕了,”肖畅舔了舔唇,轻轻咬住我的耳朵,“可你有没有想过,季如眉也会怕?”
我闭上眼睛,顺从眼前的男人是我现在唯一的出路。
我在肖畅房间里待了整整一个星期,每一次都令我痛不欲生,他将折磨我作为乐趣,可我每次都死死咬着被子不肯出声。
肖畅出差了,目的地,加拿大。
我眼神瞟过收拾东西的肖畅。
重生的念头在我心里燃起,错过这次机会我将再无希望。
我借口肚子疼,支开仆人替我寻找医生,我胡乱套了一件衣服,从郊区一路跑到城区。
我尽力避开了所有的监控,专门从草坪绿化带穿过,我的腿被磨的血刺呼啦。
我顾不上我穿的有多怪异,我按着记忆里的地址,找到了我在a大的好友沈明知的家里。
“啊!!鬼啊!!”沈明知正坐在露台外喝茶,看见我仿佛看见了鬼。
“明知,是我,”我摆摆手,示意她冷静下来。
“时初,你是时初,你不是死了吗?呜呜,我还以为......”
“嘘,明知,你让我进去,我有话跟你讲。”
这房子是明知的爸妈买给她的,平常只有她一人在住。
“什么?!你是季如礼?!可季如礼不是早就死了吗!”沈明知震惊地张大了嘴,露出洁白的后槽牙。
我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,狗血剧情堪比当年武则天当了女皇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明知看了看我身上的伤,想碰却又怕弄疼我。
“你能,先给我找个医生吗?”我垂下头,目前能帮我的只有沈明知了。
现在的沈家虽说不如肖畅那般强势,可也算是在s市排名靠前的企业。
我在沈明知家里住了两天,我也渐渐想明白了。
我要查清真相,我不相信,在明家活了17年的我就真的是季如礼,我也不相信,当年十岁的季如礼就有了杀人动机。
我更不相信,我就这么被扣上杀人犯的帽子,任凭肖畅拿捏生死。
沈明知悄悄给我送上了她家的私人飞机,又给我准备了新手机和现金。
我连夜赶回了老家,我回到了以前的小破房,还是走时的样子,我顾不得多想,冲进爸妈的房间翻找东西。
柜子都要被我翻烂了,情急之下,我掀开了床垫,发誓找遍每个角落。
我一眼就看见了床缝里面被压着皱皱巴巴的一张纸,出生证明!
我兴奋不已,看了又看,没错,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季如礼。
我紧紧揣在怀里,我还需要一样东西,那就是爸妈的DNA信息。
我在他们的衣物上仔细翻找着,最后在一件毛衣上找到了一截棕黄色的头发。
我小心翼翼地夹在那张出生证明里,我一刻不敢停留,第二天就飞回了s市。
“我的妈呀,你可真行,下一步该怎么办?”
沈明知拿着我的出生证明,啧啧称奇。
“查清当年季如眉死亡的真相,还季如礼一个清白,也让肖畅,放过我。”我冷静地说道。
接下来的一切,我都委托了沈明知去帮我做,过了几天,我就听说肖畅从加拿大飞回来了。
许是这一次出差太过重要,得知我失踪,他没能及时赶回来,碍于我的身份,他也不想委托警方找我。
有了沈明知的帮助,干什么都得心应手。
“沈大小姐,当年那件事到底怎么说的,快让我听听。”我叼着奶茶吸管,和沈明知并肩靠在沙发上。
“闹得还挺大,一个是s市有名的季家,一个是强势崛起的肖家。季家公布的消息是想让季如礼嫁给肖畅,可后来肖畅直接将这条消息压下去了。再后来,就是季如眉出事,季如礼出车祸的新闻,季家对之外宣称是意外,之后婚约取消。季家也搬去了英国。”
英国?季家两个女儿不明不白地死了就这样不了了之?
我越想越不明白,这实在是有违常理。
“哦对了,我记得网上还有她们姐妹俩的照片,我给你找找。”
等沈明知把照片翻出来的一瞬间,我们两个人都惊呆了。
季如礼简直跟我长得一摸一样!
“你!你到底是不是季如礼!”沈明知惊讶地看着我。
“天地良心,我在明家活了这么多年,怎么可能是季如礼!”
“那你们两个怎么那么像!”
实话说,连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我跟季如礼那张脸有什么区别。
季如眉长得就非常大家闺秀,而季如礼偏向明艳型。
我仔细看了看,发现我和她的不同大概就是我的眼角比她略微向下。
怪不得肖畅把我当作季如礼,甚至没有一丝怀疑。
可我既然是明家的,那他的那份DNA哪里来的。
几天的时间,我就摸清了大概,总觉得背后还有人在操纵着真相。
我依旧是明时初,这点没有错,和季如礼长得像完全就是巧合。
肖畅手里的DNA八成是份假的,可肖畅为什么觉得季如礼没死,那真正的季如礼在哪。
又过了几天,我正在沈明知家的厨房里做着晚餐,突然听到大门被人拍响。我大声朝着沈明知的浴室门喊。
“沈明知,你是不是又叫外卖了?”
“啊?没叫啊,今天晚上不是你做饭吗?”
没叫?我擦了擦手,去开了门,然后我发现,我开的不是门,而是死路一条。
肖畅一把揪住我的脖子,笑的阴恻恻,可他脖子上的青筋又根根分明。
“季如礼,你就这么想死吗?”
放屁!跟你待在一起才是想死。
我像个鸡崽一样被他拎起来,刚洗完澡出来的沈明知也被这一幕吓到。
“肖总,”沈明知缩了缩脖子,弱弱喊了一声。
“都说沈大小姐聪明,怎么现在连人跟狗都分不清了。”
肖畅瞥去一尾眼刀,给沈明知吓得瑟瑟发抖。
我看不下去了,死命蹬腿,从他手里挣脱出来。
“肖畅,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,我根本就不是季如礼,你手里的DNA是假的,我有我的出生证明,还找到了我爸的头发,你若不信,可以再——”
“滚!”
肖畅暴起的青筋看得出他已经忍到极致,这一声怒吼让整个房子都颤了一颤。
“明时初,你以为你找一份假的资料就可以洗白你自己了吗?我告诉你,你杀人的事实永远都抹不掉,而你,现在就是被我圈养的一只狗,季如礼,该赎罪了。”
“肖畅,我就那么不可信吗,”我一双眼充血,又悲又气的心情几乎令我语无伦次,我哽咽道:“你说我是季如礼,可你又有什么证据!你那份DNA就不会是假的吗!?”
“我根本就不是季如礼,我也无需为她赎罪,就算你现在杀了我,我也不承认是我杀了季如眉!”
“就算季如礼杀了人,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!现在的你,和她又有什么区别!”
我一口气发泄完,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跟疯子无二,可我,还能怎么办。
房间恢复了寂静,不过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。
“咳咳......”
“时初!!!”
我被肖畅一脚踢倒在地,我的背重重磕在鞋柜上,我俯在在地上,捂着胸口不断咳嗽。
沈明知发出一声尖叫,赶忙过来扶我,我狠狠瞪她一眼,制止了她的行为。
我不想让她受伤。
“呵,才跟了别人两天,就会这么护主了。”
肖畅看了沈明知一眼,俯身拉起我的胳膊强行将我拽起来,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,一把将我推进车里。
我紧紧靠在窗户边,指尖一下一下点着车窗上霓虹灯的光影。
肖畅把我带回了他的别墅,这次,他把我扔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我蜷缩着身子感受着身上每一处的疼痛,都不及心中半点痛苦。
夜里,我昏昏睡去。
我不知道的是,肖畅坐在办公房,默默看着我的出生证明,随后捏起那根头发,装入了档案袋。
肖畅给了我半个月的时间养伤,这期间他再也没有碰过我。
半个月后,肖畅带我乘私人飞机去了英国。
飞机徐徐降在草坪上,肖畅伸手想要搀我下来,我无视那双手,扶着扶手下了飞机。
一群人向我们走近,为首的却不是季弘风,而是季家的管家,肖畅还是带我来了。
季弘风领着我们转了半个庄园之后才回到别墅大门,坐在硕大的客厅里,我只觉得空旷的可怕。
“明小姐,”沧桑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,管家微笑着看着我说到,“你和她确实很像。”
我猛然抬起头跟他四目相对,这句话在我脑海里反复周旋。
“你和她确实很像。”
“终于承认我不是季如礼了吗?”我自嘲的轻笑着这一句迟来的否认。
“季弘风现在在哪,”肖畅冷着一张脸,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,别过头去问管家。
“肖总,抱歉,季总去年因脑梗不幸去世,”管家叹了一口气,眉峰紧皱,“大小姐的事对你伤害很深,但是我想说的是,已经十年了。”
“十年了?你也知道已经十年了!难道十年就可以抹去季如礼杀人的事实吗?!难道阿眉就那么无缘无故死了吗?!”
肖畅的眼圈隐约泛红,声音也带了哽咽,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伤心。
“肖总,这么多年,你就再没查过当年的真相吗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肖畅皱起眉头,觉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。
“诶,大小姐跟二小姐都喜欢你不假,但是大小姐对你,并非是一心一意,她只是需要一个人来满足她的野心罢了。而你就是大小姐最终的人选。”
“季总在心里喜欢你,并不满意你和大小姐的婚事,可又没办法挑明,只好一拖再拖。”
“大小姐带着二小姐偷偷去了泳池,十岁的如礼能明白什么,她之所以去,知识因为大小姐说你也在。大小姐本来就没想让如礼活着走出来,可是当她看见如礼快要走进深水区,试图用这种方法来达成目的。”
“不仅能够溺死如礼,还能嫁祸一番,可没想到,事出突然,大小姐自己却失足摔进了深水区。”
“如礼是想要喊人,可泳池都是大小姐安排好的,她找不到人,大小姐最后自己栽了跟头,没人替如礼解释。”
“季总没有办法,又无法说明这样的家丑,更不能说出真相,结果让你误以为是如礼杀了她姐姐。”
“如礼只是单纯喜欢你罢了,她没有错。”
肖畅做了几个深呼吸,他没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竟是这副模样,他没法接受。
“季如礼,现在在哪儿......”
我们回到了s市,回去找真正的季如礼。
季如礼在季如眉死后的半年里,在一次出行中出了车祸,而幕后指使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季弘风。
之后,季弘风将受伤的季如礼养在家里,对外宣称季如礼死于车祸,而这些,都瞒着肖畅。
我心如刀绞,没想到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般可怖,一个十岁的孩子只是因为喜欢错了人而差点死在自己至亲的人手里。
后来季如礼主动提出用假身份回到s市,她说她不想离开那里。
肖畅一路无言,我也识趣地闭嘴。
宠物店的门被打开,一阵狗吠冲击着我的耳膜。
“如礼,”肖畅看着只身一人在店里忙活的女人轻声唤到,“我是肖畅”。
那女人的动作怔了一下,手里的扫帚倒在地上,她扭头的一瞬间,我看清了她的脸。
如此明艳多情的一张脸,那么美,美得让人不自觉的保持分寸。
我被留在外面,肖畅拉着季如礼进屋聊了许久,再出来,我看得到季如礼的眼眶红肿不堪。
我看着身边笼子里的小狗,似乎是刚捡来的,身上的泥渍还未清洗,遍体鳞伤。
我突然觉得,我们如此得像。
都在流浪。
“明小姐,抱歉,”一个温柔的女声将我唤醒,我扭头看去,季如礼正挽着肖畅的胳膊。
我早就猜到了。
“对不起,你和我确实很像,哪怕是现在,都不差分毫。”
我别过头,一边说到:“这样的夸赞,我受不起。”
只因为长得太过相似,我被季如礼从万千人海中挑拣出来,摇身一变成了如假包换的季如礼,也因此将肖畅骗的团团转。
就连肖畅手里的DNA,也是她伪造的。
“明时初,你可以走了,去找刘秘书,他会给你所有的赔偿。”
肖畅说这话时并没有看着我,是没有底气吧,是他害了我整个人生。
他将我捧到高处又狠狠摔下去,临了还要再捅我两刀。
“肖畅,原来你就是这么不堪,被季家两姐妹戏耍的像一只狗,你还是这么会护主,”我将他的原话还给他,我怒气不减,曾经的屈辱和委屈一股脑的涌上来,“肖畅,你以为你就真的能一手遮天随意操控别人的生死了吗?”
“难道我明时初在你眼里就是随意就能丢的垃圾吗?!”
我声嘶力竭地大吼,我的失态在他们眼里是如此可笑,我看到季如礼眼中的错愕还有轻蔑。
“是,不然你以为你真的值那十万吗,”肖畅从来不给我留一丝情面,哪怕是在我离自杀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。
我红着一双眼,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,我抡起胳膊,一巴掌扇在肖畅脸上。
我不想认输了。
屋子里只剩下我喘气的声音,季如礼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。
肖畅伸手摸了摸右脸,他眉尖蹙起,他只冷冷地看了我一眼。
他抬手,落掌,我被他打得一个踉跄,我的头磕在狗笼子上,肚子摔在冰凉的地板上。
我不住的呻吟,肚子传来的疼痛让我无力起身。
“畅哥哥,是不是下手重了点儿啊。”
我歪在地上,疼出一身冷汗,我的体温渐渐降低,我觉得身体里某一部分东西在渐渐流逝。
季如礼娇滴滴地声音令我恶心至极。
“畅哥哥,她怎么了,怎么,流这么多血?”
肖畅本要拉她离开,可是季如礼好死不死地回头看了我一眼,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。
我下身渗出的血越来越多,整件裙子都被染的殷红,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宠物店,猫猫狗狗不安分地叫着。
肖畅回头看了一眼,突然想起来了什么。
他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,屈膝跪下,抱起我连忙上车,赶往医院。
“明时初?明时初!你醒醒!明时初!开快点!!”
这个男人在鬼叫什么,我的头越来越重,我甚至感受不到其他肢体的知觉,我只觉得,身子越来越轻。
我在肖畅怀里沉沉睡去,浑然不知我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。
我流产了。
在我怀孕的第二个月。
肖畅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怀上他的孩子。
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。
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病房里的一切令我恐惧不安。
肖畅低着头沉默不语,我不知道已经过了多长时间,只是觉得像是死过了一般。
肖畅一遍又一遍给我道着歉,可是我除了累没有任何感觉。
我躺在白炽灯下静静望天,白天黑夜,星辰白云。
“肖畅,我想回家。”
我不知道我哪里还有家,只是肖畅沉默了好久。
“我带你回家。”
他出门给我办理手续。
我使出浑身力气才得以下床,我的腿微微颤抖着,我一步一步挪到了窗边,坐在窗台上两眼呆滞。
我想不明白,但是又好像想明白了。
肖畅再回来时,看见我坐在窗台上大惊失色,他冲过来想要抱住我。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我轻轻张了张嘴,肖畅眼里就变得满是愧色。
“我哪还有家?”我问他。
在他即将抓到我的一瞬间,我歪了歪身子,从医院的十二楼一跃而下。
偌大的城市不会关心一只流浪狗的死活,更不会在意他们的去留。
我明时初,也不过是跟他们一样罢了。
我们,曾经,都有一个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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